芝麻驚魂記－０５

 

　　芝麻是從繁殖場出來的兔兔，為了賣相好，配種配成極為迷你的侏儒兔。從小到大，體重大都落在八、九百克的她，頭骨也特別窄小。

 

　　窄小的頭骨造成她先天就是要受鼻淚管堵塞之苦，不過小時候還不明顯的是牙口的災難。

 

　　在芝麻年幼時，如一般的調皮小鬼頭，東闖西跳的，三不五時會受個輕傷嚇死爸爸媽媽。

 

　　她撞斷過牙，也撞不見過指甲，每每帶她去看醫生，醫生都回覆：「只能等著看後續生長狀況，才知道根部有沒有受損了。」

 

　　每次倒也幸運，都有順利的長回來，漸漸的ᴊᴇʀʀʏ和我不再那麼在意小屁孩一點小傷口，沒什麼異狀就先觀察不送醫了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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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這次芝麻胃口時好時壞的，用好料的測試她食慾卻都正常，我們便不斷變換飼料、保健品等等，研究小傢伙到底怎麼回事。

 

　　終於被我們找到，牙齦腫脹！腫脹程度不低，牙齒都有些歪斜了，估計前陣子是悶痛，現在才爆出真相來。

 

　　事不宜遲，馬上帶去看醫生。原以為是異物卡住或清潔不周，大不了吃個消炎藥、清潔口腔就了事，殊不知嚴重到要開刀！

 

　　芝麻原先就因為頭小，導致臉上除了眼睛，其他都小。每次要通鼻淚管都很不容易，想看她的牙也難。

 

　　果然這次開刀也是，由於芝麻嘴巴小、牙齒小，作業上難度倍增。更可怕的是，醫生告訴我們：「手術過程必須做全身麻醉，會有休克風險，你們要有個心理準備。」

 

　　以前我總認為現代醫學發達，加上醫院口碑好，沒什麼好害怕的。不過看了幾次別人的心肝兔寶貝死在手術檯上，從休克時就電告家屬，等家屬到院了都還在急救也沒救回。

 

　　看了幾個案例還只是做最安全的結紮手術而已，還是離世，不免心驚。尤其內心對於歐歐的離世尚未釋懷、傷痛還沒撫平呢，現在卻告訴我有可能要失去芝麻了？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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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抱著芝麻回車上，ᴊᴇʀʀʏ和我一言不發，車子默默發動，回家。

 

　　剛剛在診間，一邊聽醫生說話、一邊記錄下來，同步傳給了ᴊᴇʀʀʏ，因此我不需要再多說什麼，悲傷與不安在車內蔓延。

 

　　忽地，ᴊᴇʀʀʏ打破了沉默。

 

　　「下禮拜……就要手術了？」「嗯。」「還滿快的。」「對啊，」我直視著前方道路的燈火閃爍，「畢竟早晚都要挨一刀，不如快點作個了結。」

 

　　ᴊᴇʀʀʏ嗯了一聲。

 

　　「拖著不趕快開刀，芝麻也很痛吧……。所以跟醫生說，越快手術越好。」眼裡的夜晚模糊不清，在醫院忍著沒掉的淚，現在爭先恐後的滾出眼眶。

 

　　小時候撞斷過的牙，其實還是有留下些問題，醫生猜測是多少有傷到牙根，所以長出來的牙總是歪歪的，害芝麻門牙不好磨。

 

　　這一次就是這顆歪牙在作怪，不只歪、不只發黃，還變本加厲發起炎來！一想到芝麻牙痛而吃不下飯，心疼的又哭更兇。

 

　　曾飽嚐智齒發炎痛楚的我，很清楚對於一隻小小兔來說，牙疼多麼難以忍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