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節

 


  年節將至,每家都充滿著過年的氣氛。還記得小時候很喜歡過年,每次到了過年就是要出門遊玩、拿紅包、吃大餐的日子。

 

  全家聚在一起,和樂融融的笑看電視、快樂的聊天,調皮搗蛋挨爸爸媽媽的罵。

 

  不過最後一次跟媽媽的過年,是在醫院了。當時吃的年夜飯,是麥當勞的兒童餐。媽媽一直催我回家去吃年夜飯,但不知怎的,我有一股預感這是跟媽媽最後一次一起過年了……。

 

  因此我堅持留在醫院,待在媽媽的身邊吃麥當勞。那時其實並不知道媽媽的病情有多麼嚴重,只是一股沒來由的堅持。

 

  在媽媽死後,家裡正式分崩離析。一向表現出很愛媽媽的爸爸,在媽媽死後很急著找新老婆,理由是他會寂寞、需要有另外一半的陪伴。

 

  我原本並沒有太在意,只覺得爸爸可能是傷心過度了,新的感情的確是療傷最快的方法,然而我錯了。

 

  他想的,是組織一個新家庭,把我跟弟弟排除在外的新家庭。

 

  慢慢的,我發現回到家吃年夜飯,根本沒有人要跟我一起吃。小媽回中國去了,爸爸為了賺錢而自願在外工作到很晚,爺爺奶奶七早八早就隨便吃了點而上樓去了。

 

  弟弟因為回家的晚,這不能怪他。我得早點回到屬於我自己的新家,我自己建構而來,安慰自己心靈的新家。

 

  原先我認為,爸爸要工作很辛苦,也不能怪他。他是為了家庭在打拼。後來才知道,他的家庭藍圖已經沒有我和弟弟了,他把錢都花在小媽和小媽的兒女身上,我跟弟弟不只是可有可無的存在,而是最好消失的存在。

 


 

  為什麼我會知道爸爸的錢花去哪裡呢?他總是讓我跟弟弟餓肚子,說家裡很窮,沒有錢給我們花用。

 

  然而有天爺爺奶奶說溜了嘴,我才知道他把錢都拿去追當時還住在中國的小媽,在小媽面前裝闊,錢大筆大筆的花。

 

  說起來小媽也是可憐,嫁來了才知道我們家虛有其表,連房貸都還還不完,而房子已經是棟屋齡二十幾年的老房子了。

 

  她才剛住進去,卻要幫忙一起承擔房貸。

 

  我曾經很憤怒的指責爸爸,說他這樣騙小媽是不對的、欺負我和弟弟是不對的,但是,他怎麼可能會承認自己的錯誤呢?

 


 

  我並不怪小媽。她原來就跟我和弟弟非親非故,沒有理由要愛我們,本也就沒有理由會在乎我們。

 

  而我對爸爸的恨,是即使對諮商師訴說時,也藏不住的恨意。諮商師於我,是一個陌生人(我的諮商師都是實習生,最多跟我相處半年就會離開了。),我向來在陌生人面前是很隱藏自己的。

 

  阿,但是文章就不一樣了,因為是在家裡打的,很放鬆。而且我需要題材,自己活了二十幾年,不從自己身上攫取些題材說不過去。

 

  總之,我對諮商師提到爸爸時,也是咬牙切齒的憎恨,不能原諒他的憎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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